034_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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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晚上,就算灯已经关了,这两个该闭上眼睡觉,明天都得要上班上学的人,却都在暗暗的房里眼睛蹬得大大的,默默冥想着自己心里记挂着的事情

  h昏的时候起了风,到夜里,就零零瑟瑟的飘起雨来,雨滴细碎的落在窗户上,发出像树下的风铃的声音,路灯虽然昏h,但仍把雨珠照出五彩的颜sE,安静的投映在房里的地上

  她们两人,在相隔不到三尺的两张床上轮流翻身,一下可伊朝着墙而她朝着可伊,一下她朝着墙而可伊朝着她,最後两人翻成面对面,在零碎的光线下,相互看到对方透着深思的幽光的眸子

  於是她轻声开口:“我可以过来跟你躺一下吗?”

  可伊没有出声,但马上动作很快的挪身往墙边去,空出一大片地方给她,同时也把毯子张开表示欢迎

  然後她一脚下地另一脚就把自己带上可伊的床,钻进她的毯子,把可伊揽过来拥着

  她想了一下,轻缓的说:“黎说,你担心我办离婚的事.”

  可伊声音虽轻,但听得出她的心急:“你不要怪我大嘴喔,我真的很担心,可是我又不敢问你.”

  她马上把可伊暖暖的小脸亲了,慈Ai的说:“我没有怪你,我跟黎说谢谢他听你说,我也很感激他跟我讲.可是,“她小心而探询的问:“你为什麽不敢问我?”

  “你在哭啊.”就算房里暗暗的,她还是看得到可伊同情的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已经不是那麽小的小孩,做什麽事是瞒不住她了;她忽然感到好抱歉,於是老实的说:“我不是为了离婚的事情哭.”

  “我以为爸爸不肯跟你离婚….”可伊低低的说

  这一句话,真是耐人寻味;可伊跟御天这麽多年形同陌路,而她又跟黎亲近到这种地步,但是,她从来没有亲口直接跟可伊讨论过离婚的事;就算从一切可以看得到的表症来说,她完全没有疑问的确定自己能够了解可伊的想法,但这不表示这件事就不需要跟她好好谈谈

  “我还没有跟爸爸讲,因为…”

  因为什麽?她不知道要跟可伊说什麽,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还没有做这件事,就算她律师也见了,她也打定主意要让步些什麽,但是,她就是还欠着摊牌这个动作

  但是,在今晚,在黎提醒她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弄得心神俱疲後,而等到心脏的问题解决之後,於是,变成这件事好像有个明确的”时刻表”;所以,她老实跟可伊说,她的确有打算,有准备离婚的事情,也跟可伊说了黎的看法和考量,并跟可伊说她同意黎说的

  “所以,你要等开完心脏才办离婚吗?”可伊抬着眼睁睁望着她

  她点头说应该是这样吧

  听她这样说,可伊的眼sE马上就变得像覆盖着一片W油的黑潭

  见可伊这样,她不禁感到诧异,也睁大了眼睛,问她:“这样有什麽不对吗?”

  可伊嗫嚅了好一会儿,嗯嗯啊啊了好几声,终於语音讪讪的说:“可是,这样如果手术不成功,那….我就还是要在这个家里,不能做黎的小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怔了两秒钟,然後摀上自己的口,免得自己爆笑出来;对有些事很成熟的小孩,时不时还是会冒出很”小孩”的想法,难道这就叫做”青少年”?她不禁觉得又好笑又可

  而这样的反应,等於是清楚的告诉她,也不用问可伊对她离婚有什麽看法,是不是对这个家有什麽依恋….之类的;可伊这句话,已经把所有从A到Z的问题都回答得很清楚了

  她松开了自己嘴上的手,张臂好好的拥抱了可伊,柔声安慰她:“你不用担心,黎一定会找医术很好的医生帮我开刀,我会好好的,我要活着跟你们两人生活下去.”

  “黎也有这样说.”可伊认真的说

  “那你要相信他.”

  “可是,你去开刀住院,我就得要跟爸爸J兔同笼,都见不到黎了.”可伊讲得还是很有几分幽怨

  听可伊讲到这样,她不禁失笑,这好像一个小孩面前有一杯冰淇淋但还是不开心,问她为什麽,她说”上面没有樱桃呀!”

  她把抱在怀里的可伊的头发额头统统一阵亲,然後好声哄着说:“我会很快就恢复,我们三人就可像以前一样在一起了.”

  可伊仍然偎在她怀里,非常郑重的说:“我很喜欢黎,我们三个人应该生活在一起.”

  在今日之前,这句话她会毫无疑问的觉得是理所当然,但是,在跟卡洛琳一顿饭後,整个乌托邦好像就有点不是原状了;不论她是不是有想像力过份丰富的嫌疑,在骨子里,她本来就是个考虑非常周全的人;关於老三,其实她想到的最後一步,是若黎对於老三有特殊的感情,她愿意这个家里是四个人,不过…

  於是她轻声,谨慎的问:“如果黎有一个小孩会来跟我们一起生活,你可以好好跟弟弟相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不到可伊的脸,但是,可以感觉到可伊在她怀里僵了一下.然後抱着她的手臂,蹭着自己的脸,说:“是黎的小孩应该不会太讨厌,会,我会好好跟他相处.”

  然後可伊回头抬眼看她,非常严肃认真的说:“可是你不要再跟黎生小孩了,我不要家里有那种你的小孩和我的小孩一起顾我们的小孩这种事!”

  她不禁噗嗤了,这位小朋友,你娘要生孩子生到几岁啊?就算她要生,恐怕也会把黎吓坏吧.於是她也认真而肯定的说:“不会的,我保证.”

  然後可伊就好好吐出一口气,表示放心

  於是她把可伊又好好拥了一下,说:“好吧,这样你可以放心睡觉吗?不要明天早上我们两个都起不来.”

  可伊就”嗯”一声,表示同意

  然後她就把可伊又拥了一下,亲了额头,可伊也对她微笑着,亲了她的鼻头.她就回自己床上去了

  在她闭上眼之後,可伊忽然又出声,问她:“那你今晚在哭什麽?”

  她不禁顿了两秒钟;忽然间,她发现她对着墙壁流泪的事情好像也没有那麽让她伤心了.於是她沉稳的说:“那时觉得想哭的事情,现在觉得也没什麽.”

  可伊也停了两秒钟,然後她听到一声呵欠.再过了两秒钟,可伊才说:“那以後不要乱哭,黎很紧张.”

  她心想,那你不要这麽大嘴什麽都去跟他说呀,但她没有这样说出口,而柔声说:“好,以後不乱哭.晚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伊说”晚安”的声音已经有点喃喃

  於是她也闭了眼睛,在神志几乎已经迷离时.可伊突然又冒出一句:“你知道黎明天要去西雅图吗?”

  这倏然把她整个心神弹回现实,而且清醒到极点,但她仍然维持自己的音量和语调,说:“不知道,黎跟你讲的吗?”

  可伊的”嗯”声拉得好长,彷佛在睡梦中,但她还是继续说下去:“他可能本来要跟你讲的,可是大概他跟你讲离婚的事就没有讲到那个.”

  她想一下,就跟可伊轻声说:“嗯,大概吧.谢谢你告诉我.”

  可伊的”嗯~~”已经听起来像”唔….”

  她没有再闭上眼,躺在原来的姿势,一动也不动,等到她听到可伊的呼x1声已经是沉睡的规律,就马上翻起身,拿着手机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把自己关到浴室

  她知道可伊和黎在手机上聊了一大串,到最後是黎叫可伊出去然後打电话给她,之後她就只是洗脸刷牙准备睡觉而没再去看他们聊了些什麽

  现在她坐在浴室的防滑地毯上,把他们聊的那一串按出来,本想从他们的对话去找他在哪里提到西雅图,没想到他开头第一句就是说:“计划有些改变,我明天去西雅图,在那里呆两天,然後直接飞回奥兰多.”

  西雅图?!她不觉有些意外;跟黎在一起这麽久,从来没听说过他跟西雅图有什麽地缘关系,甚至有次在提到旅游时,黎说他从来没有去过西岸,因为他的工作不用出差,当学生时从来没有时间去旅游.那现在为什麽突然间会冒出个从来不相g的地方,而且还是这样仓促的决定

  果真,在黎说了”西雅图”後,可伊有同样的反应,冒出一句:“蛤?!你去西雅图g嘛?”黎很简短的回答他是带一个人过去,把这人放在西雅图他就回来.好像她肚里的蛔虫一样,在她正想”谁?”时,就看到可伊问同样的一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看到这下个讯息间隔了快要两分钟,然後黎才回答:“这事实在是漫长又复杂”,说等他回来再说.然後接下来就是黎问她在做甚麽之类的对话,没再出现跟西雅图相关的任何讯息了

  她把手机握在手上,双臂搁在膝头,怔怔望着一片空白的墙,臆想在一片空白的脑子里开始尽情发挥;有甚麽人是可能让他从波士顿带出门的?他爸妈?但是,他自己都从没去过西岸,可见得他父母跟西岸也许没有甚麽关联.这麽匆忙的决定,是他父母出了甚麽事吗?重点是,他还好吗

  她努力去回想跟他通电话时他的语气,情绪,好像录音倒带一样,去重放一遍他说过的话,和他的声调给她的感觉,才忽然发觉,他对她说话的内容非常深思熟虑,像是他早就考虑周全,只是到现在才说出来,他的语气也非常沉稳,但沉稳得像是经过压抑沉淀和自我控制的感觉

  这终於在她心中亮出一个警讯;跟她讲电话时,其实他的心情是非常低落的,只是因为可伊跟她说她在哭,然後可伊提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爸爸吵离婚的事,於是黎就把自己整理起来,把重点放在她身上,先跟她说离婚的事

  她马上心生很多懊恼和愧疚;我这个自我中心的人,尽想着盘在自己心上的那块乌云,但完全没考虑黎当时是甚麽情况,甚麽样的心情

  她朝自己”ugh”一声,翻了白眼,懊恼地把後脑朝墙上敲了一记

  而这一敲,敲通了脑子里的某个部份–黎若是要讲西雅图的事情,不会从她们的三人圈开始讲,他很可能会先找她

  她马上再看自己的手机,果真,今晚在三人圈说出”西雅图”之前大约半小时,黎有发过一个简讯给她,只有三个字:“wetalk?”

  她手肘搁上膝,颓然用手支住额.她通常手机不离身,绝少错过甚麽讯息,但为什麽就偏偏不知道有这个讯息进来呢

  他一定是有甚麽是要跟我说–而且,一定是让他烦恼,困扰的事

  她马上有急切的感觉,想要现在跟他讲到话;但是,朝手机瞄一眼之下,发现已经过了十一点.明天就要往西岸飞,现在再找他讲话,是不是太晚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重叹一口气,也没有办法释去x中的无奈和懊悔,她又呆坐了不知道几分钟,终於再叹一口气,用手撑了地让自己站起来,然後动作极其轻缓心情无b沉重的ShAnG去

  在一夜混乱纷杂让人疲累的乱梦後,早上她睁开眼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简讯给黎,问他是不是还好?诚挚道歉她昨晚没看到他的简讯,如果他愿意,有时间,她随时可以跟他讲话

  没在工作之後,黎的回覆都很快,於是她怔在原地,瞪着手机,等着他的回覆进来

  但是,她眼睛不眨的把萤幕快到瞪穿,瞪到视觉停滞太久所以眼前看到的东西都镶上一圈黑边,黎都没有回覆她

  她从x中深深叹出一口气,忽然想到也许昨晚黎就是这样等她的;心里不禁感觉由衷的歉疚

  所以,也许他在忙,或是他还没起床.於是她只好颓然去着手准备这一天的开始

  但是,才走进浴室,她的手机就咚了一声

  她赶忙把讯息按出来,顺手把门关紧

  她一眼看到这个讯息,心里立刻明了;原来,空档的时间这麽长,是因为他在打字;这是好长的一个简讯,先跟她说昨晚没有机会跟她说他要去西雅图的事,然後说其实他来波士顿处理的事情几乎已经探到他和父母关系的底线,让他心神俱疲,实在不是什麽愉快的相聚,有幸今天他就要离开了.很抱歉早上要忙些出门的事,很多事情,等他两天後回奥兰多後再说

  看着这个简讯,多番思绪在她心头相互缠绕;他们不常谈到自己的父母,在她来说,也不是回避些甚麽,只因为她父母已经不在,所以好像也没有甚麽眼前的事好说,顶多只是偶尔提到过去的往事.至於黎,类似的情况,他父母不在身边,所以也很少进入话题,偶或提到一些过去的事,印象中她只是感觉黎的父母对小孩教养甚严,不像她自己的爸妈很大的原则是小孩快乐就好.不过,以华人的背景来说,她其实很习惯父母亲像黎的爸妈一样,知道像自己父母那样”放纵”小孩的是非常少数的例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看到那一句”探到底线”,她心里仍然有点意外;年少时当然曾跟父母呕气吵架,但rEn之後她跟爸妈有过什麽冲突吗?没有,她完全想不出来有过什麽意见不合的事;当然,很大的原因是他们对她从来没有过任何主观的要求,甚至连她当年跟御天的事,就算他们也许咬牙在心,但也没有表示过什麽强烈的意见;而黎的爸妈,那可以坚持他跟猪蹄老师学小提琴学到四处得奖,有本事把他一路好好看着送上医学院的父母,还能b这个离家超过二十年,已经四十几岁的rEn孩子些什麽事,让他觉得这麽困难和难过呢

  见他这样,她心里觉得万分同情和怜惜;当年她父母在世的时候,每次回台湾,她都被当成公主一样捧着,宠着,不论再怎麽样,她的父母永远都当她的避风港,实在很难想像黎这麽少见到父母,难得去看他们一趟,竟会让他觉得如此低落而沮丧;她好想拥着他,像抱着一个孩子一样,轻抚着他的背和他的发.也许什麽都没有办法做,也没有任何话是她可以说的,但只是默默陪伴他,就算无以安慰,也至少让他感觉平静和不孤单吧

  於是,她只能回他说,无论如何,他知道她就在send键的那一端,愿意简讯时随时可以说,若是他愿意电话聊聊也绝对没有问题

  不出几秒钟,黎的回覆进来,简单的说谢谢她,同时还有一句

  她不禁深深的叹出一口气,站在浴室里,对着镜子怔怔出神;如果去想像,望子成龙的父母可以对孩子的什麽事情失望呢?小时候无非是考试考坏,那长大後是什麽?事业不顺?可是,黎已经光耀门楣太久了,不过是粒康庄大道上面的绊脚石,难道也足以对亲情造成威胁?那也未免是过於让人心寒的的残酷吧

  问题是说,那一百多个人的联合告诉,难道真的”只”是一颗绊脚石

  她不禁双臂环上x前,深思且沉思了

  也忽然意识到,黎的官司,在起初她知道时的震惊,和後来停职时他大病一场的惊骇之後,她就过份陶醉在每天跟他吃饭,常常可以见到他的快乐和幸福中,再加上他们开始去迪士尼玩,那些高来高去的尖叫狂笑,恐怕已经把她的脑子摇成一碗豆花,真正严肃而且重要的事情,都被推埋在某个见不到也想不到的角落了

  这个官司的事情,究竟进行得怎麽样了呢?在心里,其实她可以猜想得到,这件事,很显然没有什麽好的发展,原因是既然黎不是个肯报忧的人,那麽,相信黎会知道她有多在意这件事的发展,所以,若是有什麽好消息,他是一定会让她知道的–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是没消息就等於坏消息

  而昨晚黎讲到对於她办离婚的时机之说,在他讲的当时,她全然觉得黎是衷心为她着想,但是在这一秒钟,她同时也想到之前姐姐说的,若是黎要娶她,很可能会希望在自己顺心顺遂的情况之下;也许看起来”离”和”娶”不见得得要是什麽相连的事,但是,连或不连,都没有什麽道理可言,纯粹是看人心里怎麽想,如果黎觉得这两件事像水管的两截,只要水龙头开了,水就该直直流下去,那他也没有什麽错

  若黎真的这麽想,那麽,一方面,他不愿见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办离婚这种很可能伤神伤身的事,另一方面,也许多少他不想去把这个水龙头给拧开,水流过了第一截水管,那他究竟要不要让它流过第二截?而把它拦在那里不让它流的话,会是什麽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她心下马上明白;无论如何,他的官司的发展,对很多事情都是关键

  问题是说,除了直接问他–基本上她觉得这实在不是个好主意–那她还有什麽办法能了解官司的情况?她一面思考着,一面默默的,迅速而反S动作的做出门上班的准备,然後小心仔细的开车,停好车,照惯常的路线走进银行,打开电脑,开始工作….,然後,当她看到一串公事emails里夹着一堆从他们往来律师那里发来的,而这些emails像一片探照灯一样,在骤然间把她整个脑子里照得无b清明

  如果要知道黎的官司的发展,最直接的办法,其实就是问律师

  当然她知道她没有办法找到他的律师去问,但是,她认识这麽多律师,只要她花点功夫好好问一问,总有人辗转可以帮她问到些眉目

  於是,她拿起电话,开始拨给她最熟的律师,跟他说了她想了解黎大夫被联合告诉的案件後,他表示他可以问处理医疗纠纷同事,於是,他同事贝克律师打电话给她,问她究竟想知道些什麽

  这个问题,让她当场有点怔住;她想要知道什麽?她在心里想,她真正想要知道的,是为什麽这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可以告他,他倒底什麽时候可以把这些混帐告垮

  但她当然没有这样说;而就在她停滞的几秒钟内,贝克又问她:“你是只想知道案情,还是打算帮他换律师?”

  这个问题让她b较容易回答,於是她跟贝克说,现在她只是希望能知道进展,至於换不换律师,言之过早而她无权决定

  於是贝克很乾脆的一声OK之後,说:“我帮你查一下这个案件的来龙去脉,现在的情形和可能走向,我再跟你说!”

  太好了,她在心里拍大腿,这就是我要的!於是她马上谢过贝克,结束通话後,写了email谢过她相熟的律师跟他说谢谢,也让他知道她跟贝克已经联络上

  然後,黎在两天後回到奥兰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的班机在下午四点半左右抵达奥兰多机场,落地後他简讯了她们两人.那时可伊已经放学,回了他一大堆手舞足蹈的表情符号,还有很多亲吻和鲜花;这趟黎一共出门八天,从跟他重逢後,他们从来没有这麽长的时间未能见面,在她来说,对他的思念已经到了毒瘾患者瘾犯难耐快要崩溃身亡的地步;她当然极想见他,但同时也很清楚,在出门这麽多天後,尤其还从西北一直飞回来东南,他应该已经很疲倦了,所以她也不敢问他愿不愿见她

  但是,在一句”weleback”後,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进来了

  她一听到他的声音,心里马上有数;他是心悴人疲,苦恼又幽怨,但是他没有问她是不是愿意见他

  她不禁在心里想了两秒钟;他知道御天在家,他们几乎不曾在御天在家时晚上见面,而事实上是,除了午餐以外,他们现在也很少碰面但不带可伊.可是,为什麽他急着打电话给她?以对他的了解,他不见得是急着要说什麽,但是,很显然他心情低落到没有办法熬明天

  可是,“礼貌”和”守分”如他,她知道他不会开口问她是不是可以见他.於是,她就问他愿意见她吗?如果他累了,不想今晚见那也没有关系

  她这样提了之後,有几秒钟他停顿着,什麽也没有说,她不禁有些疑惑,正在想她要开口再说些什麽吗?就听到他在那端发出一声像叹息又像SHeNY1N的声音,好像溺水的人挣扎已久,终於构到一块浮木一般,开心,力竭,和松了一口气的心情全部混淆在一起

  这一声之後,他很快清了喉咙,声音低哑而无b诚挚的说谢谢,他真的很想见她

  听到他这样的反应,她不禁微咬了唇,对他的痛惜和怜悯,让她心上掠过一阵隐隐作痛的感觉

  她正想接下去讨论要怎麽碰面的事,黎却又问她那御天?可伊?她要怎麽安排?她马上回道这些都不是问题,他不用C心.於是,黎的口气有点稍微放下心来的感觉,说那这样他回家洗个澡再出来会她.她很快的考虑了一下,觉得他这麽疲倦,情绪这麽低落,要他回家再出门,实在是太累了,於是,她提议说其实不见得得要晚上再出来,她可以去买外带去他家,这样他在家b较轻松.他想一下,说她在城里要开车去买外带很麻烦,他可以在回家的路上买东西回去,那她下班过去就好了

  她想一下,觉得这样也不错.於是很快地跟他说小心开车,等会儿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入秋了之後,北方的侯鸟客户渐渐移来南方,人到了这里,就开始做一些得要办的事,处理银行的事常被列入优先应办事项,所以她近来忙得不得了,大小繁琐的事一大堆,不光是杵在办公室里没完的电话和emails外加人来人往,还要出门去见客户和跑法院,如果时间安排得好那还b较容易和有效率,如果时间没有办法配合得上,像这天,她得要出门三趟,上午下午各一次法院见不同的客户,中间再夹一个在律师那儿跟客户开会

  所以,到近h昏时,她已经累到只想发呆,什麽事也不想做什麽话也不想讲,但她仍然记得五点在作业部门有个会得要去开,好像是通知他们一些流程的改变.通常这种会议不会拖太长,只是坐在那儿听,把资料拿回来就是.到快五点时,连安探头喊了她,於是他们两人一同往作业部去

  作业部门在他们楼上两层;在这栋大楼里工作这麽多年,部门散在不同楼层,她很习惯四层楼以内的就走楼梯,也算是弥补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的运动量不足.所以,连安和她两人一面往防火楼梯间走去,一面讨论事情,然後拾级而上

  走了不知道多少年多少次的楼梯,在今天走来却觉得好像天梯一样,不过才一层楼,她就觉得x紧气促;在连安感觉到她回话有点气喘吁吁,笑着朝她说:“老了喔?!”的时候,蓦地一阵x口被箍紧的感觉直袭而来,而且很快就觉得眼前发黑,x1不进空气.心里的慌张和倏然间身T的虚软无力,她直觉反应的伸手去抓扶手,於是手上原本抱着的公事夹拍纸簿和笔就全掉了下去,她甚至听到霹趴散到楼下去的声音.还没微笑完的连安霎时被她惊到,连忙把她扶住,慌乱的急急问她怎麽了;除了乔治,她仍然没有跟任何同事或老板讲过她心脏瓣膜的情况不妙,而且还有一颗瘤,所以,他们认知的,是她因为心脏发炎住过院,但出院就是”痊癒”了,就算之後她偶或有过短暂的不适,多少这些男生同事觉得一个像她这样瘦瘦的,看起来几分纤弱的nV生,偶尔有一点这个那个的”小毛小病”也没有太奇怪

  可是,突发这种从来没有经验过的状况,让她自己也大吃一惊,在连安扶住她之後,才感觉到不知道是因为一时被吓到,还是心脏的问题,她的心脏狂跳到头晕耳鸣完全讲不出话来,就算御天住院时,在医院跟黎走在一起那次的心悸也没有这次严重

  这让连安紧张到连续问她需不需要叫救护车,她没有办法回答而只能摇头

  连安扶着她,小心的让她坐到楼梯上.好一会儿後,她才能开口讲话,跟被吓到神sE惊骇的连安说抱歉

  “你不用跟我说抱歉,你你你,你要告诉我我要为你做什麽?!”惊魂未定的连安,讲话都结巴

  她摇摇手,喘一口气,终於能说出完整的句子,跟连安说他什麽都不必做,她休息一下就好.她看一下手表,说:“我们已经迟到了,你去开会好了.”

  连安瞪着她,翻了白眼,说:“我怎麽可能把你留在楼梯间?如果你出了什麽事,谁会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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